p>是從他走進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開始的。
點火後,燃起的白霧一點一點地隨風散去,也帶走了他僅剩的那點人性。
我簡直恨透了那塊黑漆漆的東西!
臟了人的手,也矇蔽了人的眼和心。
我爹賣我的時候還捧著它,跪求媽媽說:“您瞧我這閨女多水靈啊,還讀過書呢,能不能多給點?”
他那時已經把雜貨鋪賣了,後來又將我和家裡最後那頭豬一起賣了。
那豬,賣了五塊大洋。
我,賣了四塊大洋……
夜裡的風真冷啊,襲過我血肉模糊的傷口。
好疼。
“妹妹,你冇事吧?”
趁看門的打手睡了,晚秋姐偷偷來看我,拿著藥和饅頭。
“這是我從廚房偷來的,快吃吧,我幫你擦藥。”
“謝、謝謝晚秋姐。”
我哽嚥著吃下涼涼的饅頭,心卻是暖的。
晚秋姐是我遇到的第二個好人。
第一個是教過我的陸先生。
他從來冇有因為貧窮而看不起我,還教我要愛國、男女平等、民主與科學……
可惜啊,在我被賣到這裡之前,他就辭職了,自此杳無音信。
但我還記得他教我的人格和自尊。
所以,我剛被賣到這裡時,也是會反抗的,一找到機會就跑,可每次都會被媽媽抓回來。
她拿針紮我,用烙鐵燙我,拿火筷子抽我……
我徹底折服的那次,是她直接將我釘入棺材,要活埋我,好在有晚秋姐和其他姐妹們合力將我救出來。
其實,釘子刺穿的何止是棺材?
還有我的骨氣,和陸先生對我的期盼。
後來,她們就像親姐姐似地照顧我,勸我活著。
晚秋姐還說,隻要活下去,就有希望,這個世道總會變好的。
她比我還要樂觀,實際上,她自己卻比我可憐多了。
晚秋姐是在懷有身孕的那年,被丈夫賣到這裡來的。
肚子四個月大的時候被迫接客。
隻因為那個客人有特殊癖好,就喜歡有身孕的婦人。
最後胎死腹中,她也差點死在床上。
被救回來時,她認命了。
也勸我認命。
我無奈妥協後,以前的同學更瞧不起我了,說我自甘墮落。
可我不是生來苦命的,也不是自己願意下賤的,但凡有點辦法,誰願意以色侍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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