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懂民國的浪漫,我可是從21世紀來的,纔不會信你們的鬼話呢。”
“你們叫我走,其實是嫉妒我吧?”
她嫌棄地甩開我的手,冷哼道:“特彆是你啊,梅初雪,你是怕我當了頭牌,顧少帥就看不上你了,到時候他娶的姨太太就是我了,對吧?”
我有點懵。
顧霖彥的確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尤其愛買我的夜。
他說,我有純情女學生的外皮,又有勾欄女子的媚骨,他很感興趣,但也僅僅是尋歡作樂。
近來刺客鬨得凶,他心情不好,也的確提過想多娶一房姨太太來開心開心。
可他家中的妻妾,出身最低的也是從前大清的格格,哪裡會娶我們?
莫說是他,所有來這裡的男人都冇有一個是真心的,連給我們贖身,他們都嫌臟。
這些自知之明,我們可都有。
所以姐妹們都是自己偷偷攢錢,等著哪天能把自己贖出去,可這傻姑娘竟然……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我想再勸勸,媽媽卻恰好來了,我們隻好趕緊散開。
“姑娘,來打個手印吧。”
她笑眯眯的,宛如慈母。
那姑娘接過契約,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竟得意地笑了。
“你還說她騙我,這白紙黑字不都寫著賣藝不賣身嗎?”
她當著媽媽和吳良的麵,又大聲又不屑地對我說:“你想哄我走?我可冇那麼傻!”
話落,所有姐妹都瞪大雙眼,卻屏息斂聲。
媽媽的臉色瞬間垮下來,那張混著眼睛、鼻子和嘴的麵容在我眼裡已經變得扭曲了。
當夜,我被她用幾十根針紮到痛暈過去。
慘叫聲飄出暗無天地的獸籠,又飄回來。
2
“一個千人騎萬人唾的臟東西,也想當活菩薩?”
媽媽呸了一聲,丟下鮮血淋漓的針,摔門而去。
我躺在血泊中,艱難蠕動著,眼裡滿是猩紅。
恍然間,我在回憶裡看見一盞紅燈籠,貼著大大的福字。
那是前年春節時,我爹給我買的。
那時,他還很疼我,甚至供我上學,讓我和那些富家子弟一塊兒唸書。
同學們看我窮,都瞧不起我,但我從不埋怨我爹。
我知道的,我娘死得早,他是靠著一間雜貨鋪,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
他很愛我。
可這份愛是從什麼時候消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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