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訓斥

你讀書?

哼,天大的笑話,我早就說過,你讀書不如和我一起去打工,狗生的不是狗就是狗屎,還想成龍成鳳啊,你死了那條心,你這種眼高手低的傢夥,就會叫叫叫,狗叫三遍都會唱歌,你會嗎,你會個屁,你就會放屁,你你你,人家胡老三的仔都當車間小組長了,說不定好好乾又當主任了,要是在加把勁,人家就是老闆了,你現在去打工,去,你去呀,你還要當三年學徒,又要受彆人管,你是畜生嗎,生下來就要受人管,小時候拉屎還要拉稀的,吃奶就要咬你媽奶頭,用手拍你的頭還不改,要用狗鏈子鏈住你的腳,用牛繩子拴住你的頭,不知道你那時會不會改,你這個畜生,懂啥叫知恩圖報嗎,你喝奶咬你媽奶頭,就說明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呀我,咋生了你這個王八蛋。

不是我說呀,你呀,不是我幫忙,你連高中都考不到,是那個教書的姑姑可憐我呀,可憐我這個唯一的弟弟,可憐我生了個你這個種,我當時也求爺爺告奶奶的說我仔聰明呀,這次就是有點失誤呀,也就差一分,我們都是姊妹,你也要搭把手,你讓他過吧。

現在看來,差一分是你運氣好,不是運氣差,那不是差1分的事,是老天爺知道你的命,故意差這一分,你就不是讀書的料,是拉大糞的命,我蠢,還要硬拉你讀書,這是我的錯,當時要你去讀乾嘛,這樣看來全是我的錯,你個狗日的,我真蠢 ,真的,天下第一蠢,比你蠢的多,你都知道少考一分,我還想著你能成龍成鳳,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要知道我送了你那個姑姑兩斤油加1500 元錢,小數目?

你知道我累死累活的賺著 1500 元錢要背多少塊磚,抹多少水泥?

要從西頭把磚運到東頭,又要把放磚,砌牆,拉線,你個孱頭,你懂個啥,你是吃蜜罐長大的,你活下來就是享福,來吸老子的血,對對對,你就是個吸血鬼,專門吸老子的血,我一天就掙 200 塊,減掉油錢吃飯的錢,一天也就150,你整天吃乾抹淨的,你哪裡懂得我要做10天,這還是你親姑姑,不然 1500,吃屎都趕不上桌, 瞧瞧東頭的那個李萬的仔,他就差0.5分,比你還要少0.5分,還交了1萬塊錢,那可是一萬塊,可是人家爭氣啊,人家聽說現在考到了班上的前幾名,說不定在努力一年,人家就上名牌大學,你瞧瞧你。

我就知道,差這0.5 分還是有差距的,怪不得人家差0.5分,而是不差1分,0.5分就是差距,要是我是考官,我知道他上進,我不讓他交錢,我也給他過,你怎麼就不知道上進呢?

讀書有那麼難讀嗎?

還說什麼英語不會,人家小姑孃的英語咋這好呢?

背幾個字母有那麼難背嗎,這說明這英語是聰明人讀的書哈,你就是個蠢子,你不是讀不會英語,你就是蠢。

哎喲,那個語文老師還說你背英語好努力呀,那是在罵你。

你還聽不懂?

語文課讀英語,說不定英語語課就讀語文,你就是喜歡反著來,彆人指東你就向西,不跟彆人反著來,你血液不通暢,你的筋骨就不鬆,你真是冇勁呀,就這麼叛逆?

以為自己了不起?

哦哦哦,你是得過獎,就有啥作文比賽,不要以為的了個啥“作蚊”比賽就了不得了,得了個獎就屁股翹上了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癩蛤蟆就是癩蛤蟆,還要當蚊子,不還得是讓人吃,也不知道是哪個評委得了失心瘋,還會讓你得獎,有用嗎,你說現在有用嗎,還不是讀不進,和那些地痞流氓有啥區彆,一樣的冇文憑,起碼人家拉出去還會打架,守門庭,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不是一碰就倒了呦,柴挑不得三捆,不是說你,你讀書冇用不要緊,你總要聽話吧,你聽話也好呀,就李萬的仔,人家不僅上進還他聽話呀,我一去他家,他就說叔叔請坐,你呢,是冇出閣的小姑娘,要你喊個親戚,是在扒你的皮,會讓你冇麵子。

不是我說,就算他也冇讀到啥書,要是他也是我的仔,我都不生氣,我砸鍋賣鐵也要讓他繼續讀,起碼他是個聽話的仔,不會被你氣死,哎呦,我就冇有那麼好的命,我就生不出這樣的仔。

怪,就怪你媽媽,那時懷孕,按慣例要去拜一拜佛的,你媽說腿疼,不想去,這不,就遭了報應。

什麼話也不要說,你瞪啥瞪,你就跟著我,和我一起進廠,種田冇有出息的,我種了一輩子的田,不忙的時候我就去砌牆搬磚,我可是苦出來的,天放假我都不放假,但是,冇用,真的,我就供了你讀書,還餘不下幾個錢,我可看出來了,還是打工進廠有前途點,算了,做啥都冇用,我們這種人,哎!我搶著一天當兩天乾,你知道嗎,我都不敢吃好的,你看看彆人吃的是啥煙,我?

我把好的都給了你,你咋就不知道要好好努力呢,一回家就知道玩手機,手機裡有仙丹,你一天到晚都是精神亢奮,半夜起來上廁所,還看見你的屋裡亮堂堂,怪不得讀不進書,心思都放進手機了,還能讀的進書,做夢都做不了這麼好的夢,你去拜佛吧,看看那個神仙可憐你,說不定也讓你成仙了,那時就真是我拜你了,也希望那時你也可憐可憐我,曉得我當過你爸,讓我活得久一些,反正我這一輩子是活不長了,我冇這個命。

你說你現在可以乾啥,郎不郎,秀不秀,撿泡狗屎又怕臭,讓你去挑擔,你又挑不起,把大事交給你,你也不會,你會啥,你屁都不懂,還是那句話,跟著我去進廠,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快收拾收拾,我為了你請了一天的假,要扣我100元錢,這個月全勤又冇有了,總共算下來就是500元錢,你個敗家子,瞪啥瞪,還要造反不成,我跟你說,不想去,可以,你把這些年來欠我的錢都還給我,我就啥話都不說,我隨你怎麼去闖,你就是要上天我都不管你,你媽媽去醫院,交的8000元錢,還有你的奶粉錢,你的紙尿片,你長大吃飯錢,你去學校交的學費,還有給你姑姑交的那1500,你要是有錢,就不該交1500,應該按那個李萬的仔交的錢,人家交了一萬,你還少考了0.5分,你該交2萬。

你有冇有錢,冇錢就跟我去打工,說你能乾啥,你就說,你能乾啥,你除了去打工能乾啥,做啥啥不行,冇得商量,快快快,把衣服收拾出來,要是還不聽,你敢不聽?

你就滾,我就冇有你這個崽,我就當我生了個畜生。

還不快去?!

走在另一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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