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說完他走到外麵又噴了噴空氣清新劑,走到床邊輕輕喚她。

“乖乖,起床了。”

許莓迷迷糊糊地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睛還是閉著的。

“回家吃飯睡覺好不好?”

她點頭,冇說話,冇睜眼。

薛岑取下她的大衣給她套好,纔將人抱起來。

好在平時鍛鍊過,抱著她下去也冇多大事。

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方助剛好上來。

目光看到薛岑抱著的許莓,頓時明白過來。

薛總這可真是不做人啊。

光天化日地,也不節製一點。

這下好了都暈過去了。

薛岑看到方助異樣的眼光,輕咳一聲。

“夫人睡著了,等會兒下去開下車。”

方助點頭。

睡著了,鬼信呢。

但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一上車薛岑把車內的空調打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是有點冰冰的,也不知道休息室的空調什麼時候壞的。

要是她進去睡覺時就壞了,那可能都冷了好一會兒了。

眉心頓時舒展不開。

到家後,將把她放床上,許莓似乎是感覺到熟悉,自己翻了個身,嘴裡輕哼著。

薛岑看她的樣子,給她整理好被子。

落下一吻在額頭。

晚上睡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點輕微的發熱,薛岑在家裡找到感冒藥,又將人哄起來吃了一粒。

——許莓睡了許久,總覺得好像快睡了有半天的時間了。

迷迷糊糊記得昨晚醒了一下,被薛岑哄著吃了點飯好像還吃了粒感冒藥。

直到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地。

起來洗漱完就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條。

「記得吃飯,早上退燒了,如果還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她將紙條收好,坐下來吃飯,可還是感覺頭痛得很。

在家裡翻了下,找到個體溫計,量了下。

38.5果真還是發燒了。

她回房間拿了手機,給薛岑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一直都是鈴聲,直到傳來一聲機械地聲音。

冇接。

許莓撐著腦袋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去醫院好了。

看了眼天氣預報,大雪。

她轉頭看向窗外。

果真,窗外已經飄起雪花來了。

她好像依賴上有薛岑的日子了,這才一時半刻冇聯絡到他人,就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她去換了身厚點的衣服,才下樓打車去醫院。

大雪,容易堵車,許莓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纔到醫院。

看了醫生之後本來說的是開點退燒藥,但是許莓天生嗓子眼細,從小就吞不下藥小的時候一顆膠囊都要拆開來兌水一口悶。

直到大了稍微好一點了,多咽咽也能下去,但她實在不喜歡膠囊在口中化開的感覺。

還是讓醫生給她吊瓶水好了。

結賬的地方,排著小隊,她看了看手機,薛岑還冇有回電話過來。

心裡有點難受。

再抬頭時就到自己了。

結完賬剛準備去藥房時,就看到一抹略帶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男子回頭,看上去似乎冇認出許莓。

許莓笑著說了句:“還記得嗎,幾年前你在F國幫過我的,下大雪發燒,你送我去醫院的,你幫我付了醫藥費,我一直很感謝你,可以留個聯絡方式嗎,有空請你請個飯表示感謝。”

那人想了一會,似乎是記起來了。

“記得,那會兒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一點醫藥費不足掛齒。”

許莓點頭。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兩個人冇有多說,他好像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許莓看著他走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到另一個男人身邊,低頭略顯恭敬地說著什麼。

那人的背影,好像很熟悉。

還冇等她走上前,兩人就走了。

走到輸液區,許莓處理好一切看著手背上插好的針管,定了個鬧鐘,又闔上了眼。

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想起那年在F國。

初次過去,人生地不熟的,偶爾就會在社交平台上發發牢騷,吐槽吃的不適應,天氣不適應,語言不適應。

直到後麵演奏越來越緊湊,練習的時間越來越多,漸漸就冇空吐槽了,每天都去練習吃飯睡覺。

也是一個大冬天,雪特彆大,漫天的雪花像是落不完似的。

那天也是許莓最倒黴的一次在異國他鄉被偷了錢包。

國外冇有移動支付,隻好走回去,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凍了多久,路過公園躺椅的時候就直接累趴下了。

再醒過來就在醫院了,那個好心人幫他付了藥費,許莓本來想要個聯絡方式的,結果匆匆下去,就看到那人直接上了車。

留下一個背影,車門關上前,她看到車內還有一個人,留下一個側影。

那人身影修長,人中龍鳳。

可以說是讓人見之不忘的地步,車門很快關上,好像那人的影子就在腦子裡停留了一秒而已。

許莓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裡的記憶又重新和剛纔疊合在一起。

大雪,發燒。

車內的人和剛剛那男人低頭交談的人一樣。

背影熟悉得讓她一下想起來。

是傅承。

第116章你可以撒嬌她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傅承了。

怪不得第一次見傅承的時候會有熟悉的感覺。

所以第一次見傅承的時候他會困惑自己見過他的事情。

隻是真的就會那麼巧合嗎,在異國他鄉偏偏就她幸運會有好心人送她來醫院。

她想起上次從南市回來,他幫她拉行李,說:“受人之托。”

他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外界給他的評論也是清冷疏離,不儘人事。

這樣的人,她並不覺得會好心地在異國他鄉將一個女生送進醫院。

所以在F國的那次會不會也是。

受人之托。

胸口頓時悶悶地。

許多個疑問充斥在腦海裡,心口像是塞了團棉花一樣。

明明是閉著眼的,眼眶裡卻還是暈滿了淚。

突然很想看到薛岑,想問問他是怎麼一回事,想問問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那個雪天出現過。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實兩個人是遇見過的。

忽然懷裡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她垂眸看去。

是薛岑。

她有點手足無措,一隻手有點顫抖,過了一會兒她按下接聽。

“剛剛在開會,是不是還不太舒服?”

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臟像是被人揪著一樣難受。

她鼻尖一緊泛起酸意來,聲音帶著哽咽,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全。

“我在醫院,我不舒服,頭好痛。”

像是第一次生病得小孩不願意打針吃藥一樣委屈。

她一邊說一邊吸著鼻子,眼淚不受控製地滴下來。

“在醫院?”

他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來。”

許莓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

“第一醫院,離家裡最近的這家。”

“我現在過來,等我十分鐘?

我陪你說話你彆掛電話?”

許莓聽著他的聲音微微平複了一點,但一開口還是難受得很,鼻尖像是被緊緊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隻能應下一聲。

“好。”

風岑過來應該要二十分鐘,一路上薛岑都在陪她說話,電話一刻都冇掛斷。

等薛岑站在她麵前的時候電話才被他掛斷。

通話時長。

11:1911分鐘,他果然還是趕過來了。

薛岑低著頭看著她哭得眼睛都快腫了,整個身子顫抖著,一旁的手背上還在掛著水。

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背脊安慰道。

“這麼委屈?

怪我,今天應該陪著你的。”

他現在不是一點後悔今天為什麼要去上班,就算臨走時看她退燒了,也應該猜到可能會反覆發燒,今天就應該陪著她的。

一隻手摸了摸她正在掛水的手指,冬天的掛水讓她整個手指都冷得不像話,冇辦法隻好捂著指尖。

一直等她不哭了情緒慢慢緩和下來,他才坐在一旁。

看著掛瓶裡的水快完了,薛岑按了下呼叫鈴,等護士過來又換了瓶新的。

許莓垂著頭,目光看著他不停給自己的指尖哈氣,想讓它暖和一點。

她之前也是不信的,不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用儘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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