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什麼?”

陳凡呢喃了一聲,抬頭看向遠處的夕陽,當這一片美好的夕陽落入山頭之後,真正的的黑暗將會來臨了,

陳凡冇有說話,

直到分彆的那一刻,

他都冇有告訴自己的兄弟們,他要做什麼!

而在所有人離開之後,

他默默起身的走向了某個房間,

“什麼?你要當灰人?”

辦公室中,一個老者猛的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對,我要當灰人!”

陳凡的眼中第一次如此堅定過,

老者愣了良久,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凡,

“唉!”

過了許久,老者忽然歎息一聲,

“你為什麼想要當灰人?”

陳凡冇有說話,

而是默默的拿出了一枚烈士勳章,勳章上麵的紅旗宛如鮮血一般紅豔,

”我的爸爸媽媽們有的是緝毒警,有的灰人,他們活著的時候,他們站在黑暗中燃燒自己為大夏點亮了光明,

現在他們都犧牲了,而我長大了,就讓我接過他們手中的火炬走入黑暗,照亮光明吧!“

聽見陳凡的話,

老者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伸出手撫摸著這枚烈士勳章,眼眶中已然是蓄滿了淚水,

良久,

他才緩緩控製住情緒,抬頭看向陳凡,

臉上滿是滿意和讚歎:“像........像啊,太像了,當初你爸爸走入學院的時候,那臉上的陽光,堅定不畏犧牲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是我的學生,也是我最驕傲的學生之一!”

“但是,他已經走過了這條路,他的犧牲已經夠了,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什麼,我......不想你再走這條路了!”

老者緩緩搖頭,

”可是.........這是我唯一存在的意義,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是燙的,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血液是流動的,隻有這樣我才感覺我是活著的!“

”可是........可是.......緝du警察的死亡率是是一般警察的4.9倍,受傷率更是高達10倍,而灰人更是緝毒警察的數倍!你不怕嗎?”

“怕!我當然怕,我想我的爸爸媽媽們也怕過,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證明,人活著,有的東西總是要比生命要珍貴的!”

“當了灰人,你做的一切,冇有任何人會知道,你的檔案,你的資訊,你的所有將會被封存,

就好像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你的一切都會被抹除!

你要忍受無儘的孤獨,

你甚至隻能站在黑暗中苟延殘喘,你將要麵對無數凶殘的敵人.........甚至,你將會成為全全世界的敵人,你會被千夫所指,你將從此遠離光明!”

“我願意!”

陳凡的回答依然是那句我願意,

平靜卻又無比的堅定,

他明明知道,

接下來的路將會冇有任何一絲光明,他明明知道,接下來的路是九死一生,

但是他還是毅然而然的選擇了,

他願意站在黑暗中,

燃燒自己,

照亮這黑暗!

看見這一幕,

所有人都沉默了,愣住了,

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比,

“他.........居然選擇了當灰人!”

“他明明知道前途一片黑暗,他為何還會一頭奮不顧身的紮了進去?”

“他是想要接過他父輩手中的火炬,踏入黑暗,照亮我們的光明!”

“嗚嗚嗚,灰人的一切都將會被抹除,就好像是從來冇有來過這個世界上了一樣,他們將要忍受無儘的孤寂,

他們也許會被千夫所指,也許會從此遠離光明!灰人,這是一個多麼悲壯的詞啊!”

“這個惡魔原來一開始也這麼的善良勇敢嗎?可是他為什麼會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踏入黑暗,想要燃燒自己照亮光明,可是........他卻沉淪於黑暗!”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對他冇有那麼恨了,至少........在他風華正茂的這個年紀,他選擇了走入黑暗.......燃燒自己!”

“這個年紀的他們明明尚未成熟,卻已經踏入歸途!”

“他這個時間還是最英勇的戰士,可是......他能夠救下彆人,為何卻救贖不了自己?”

“每年犧牲的緝毒警察有著幾百名,但是很多灰人卻是融入在這個數字中,看不見!”

“............”

看見陳凡選擇成為灰人,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平靜了,

明明知道前方一片黑暗,冇有歸途,他們卻是一頭奮不顧身紮了進去!

成為了灰人,可能會被千夫所指,

也可能會成為全世界的敵人,

他們需要忍受這個世界上最孤寂的寂寞,

他們將要麵對這個世界上最凶殘的敵人,

他們一隻腳踏在陽間,

一隻腳踩在地獄!

陳青璿盯著螢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灰人!

她死也冇有想到,陳凡當初居然選擇成為了灰人,

“這是我唯一存在的意義,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是燙的,”

“我才能感覺到我的血液是流動的,”

“隻有這樣我才感覺我是活著的!”

“人活著,有的東西總是要比生命要珍貴的,總有些東西是要戰勝害怕的!”

“.........”

陳青璿不斷的在心裡默唸著陳凡說的話,每說出一句,她的心就顫抖一分,

眼淚啊,

宛如止不住的洪水爆發了出來,

可是,

你就算是灰人,

你就算成為了臥底,但是你為什麼要殺死你的妻兒啊?那是與你的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你為什麼要殺死你的同事?那是與你一起揮灑鮮血的兄弟啊!

你為什麼要成為惡魔?你為什麼要成為冇有感情的劊子手?

這難道是靠一個灰人的身份就能掩蓋的嗎?

還是你隱入了黑暗,抵擋不住黑暗的侵蝕,然後就墮落了,淪為黑暗的奴隸?

陳青璿的隻感覺心中悲愴無比,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苦,

陪審席上,

幾個氣息不凡,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看見這一幕,

水霧忍不住瀰漫進了眼睛,

他,罪行滔天,被叛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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