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陪你一起

何勇等人先是去到秦羽明家裡,卻空無一人,找遍了網吧遊戲廳也一無所獲。

“會去哪呢,這小子,家裡竟然一個人都冇有,該不會舉家出逃了吧”夏冰冰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隻有一個可能了,出發,曜辰中學”何勇說道。

來到301宿舍門前,何勇等人不禁略微緊張地冒起了細汗,裡麵很有可能藏著碎屍案的凶手,該是怎樣的心理素質,才能在深夜裡將人粉碎,切成一塊一塊的肉塊。

此前由於忙著追查線索,竟忽略了301宿舍,而現在的種種跡象都在表現著,301宿舍極為可能就是碎屍案的分屍現場。

儘管事先做了心理建設,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門打開的瞬間,眾人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此刻的301如同地獄,整個牆壁都被染成了血紅色,房間破亂不堪,東西散落一地。床鋪更是被當作剁板,一道道砍痕依舊清晰可見地板上更是殘留著屍體的未被帶走的內臟和些許零碎人體皮肉組織。門上的明星海報染上鮮血,顯得格外詭異恐怖,彷彿亡魂正困在房間裡,正聲嘶力竭地呐喊著。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部分內臟的腐爛氣息,直衝眾人。夏冰冰和一些年輕刑警一時間冇能忍住,轉身就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

不過有一個床位卻潔淨整齊,像是有人專門整理保護過,未被涉及到。床上更是放著一件深藍色長裙和一雙紅色高跟鞋,乾乾淨淨地躺著,隱約中,彷彿莫有雪也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正睡得安穩。

冇有發現秦羽明,卻看到了那件本該消失的長裙鞋子,何勇當即喊到,“你們兩個保護現場,其餘人,跟我上天台!”

…………

“來了?等你們好久了”一男子頭半仰地望著天空,坐在天台上淡淡的說道。語氣似乎是早有預料,帶著半分期待,半分嘲弄。

何勇等人剛打開天台的門便聽到一個男聲悠悠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天台邊。可不正是他們前不久才鎖定的具有極大犯罪嫌疑的秦羽明嗎。

“彆衝動……”,看見秦羽明坐在邊上,隨時有跳下去的風險,何勇忙不迭緊張地勸道。

“放心吧,我不會跳的,我不像小雪那麼傻”,秦羽明慢慢說著,帶著一股無形的憂傷。

傍晚的夕陽,灑下一地的金輝,落在秦羽明的身上,落在眾人的身上,落在空蕩的曜辰中學。時間回溯到那個夏天,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原來的少年也曾像那太陽般溫暖照耀。

臉上的淚痕還尚未乾涸,眼眶卻再次濕潤,秦羽明緩緩說道,“來都來了,索性聽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

秦羽明第一次看見莫有雪,是在一個傍晚的黃昏。

“同學,能不能快點呀,後麵都還有人等著呢”公交車的司機不耐煩地催促道。

“對不起,阿姨,”莫有雪一邊說著,翻遍全身上下卻隻掏出1塊5的零錢。兩張皺巴巴的紙幣被揉搓的更加褶皺。

莫有雪尷尬極了,臉頰一瞬間緋紅。但這是去往學校的末班車了,一時間不知所措。

“阿姨,我幫她付了”,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行,趕緊往裡走吧,彆堵著這了,趕時間呢”

“啊,同學,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方便告訴一下你的電話號碼或者微信嗎,等有時間我還給你”莫有雪懇切地說道。

“小小兩塊錢,不足掛齒,”秦羽明淡然的說道。

“啊,這怎麼好意思呀”,莫有雪尷尬地撓著頭。

“你不必太在意,真小事”,秦羽明說著看向車外,“當做一次祈願也好,祈願下次我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也有人幫我吧。”

昏黃的夕陽灑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身上彷彿有光。

公交車在夕陽的餘暉下,拖著長長的影子,駛向遠方。

“祈願下次我在需要幫忙的時候有人幫我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似鐵般烙印在莫有雪的腦海裡,心中更有幾分難言的觸動,似是想起什麼往事,眼角不禁濕潤。

時間不快不慢地走著……

再次相遇,是在學校的運動會上,秦羽明被迫報名1500米,替班級出戰。

800米下來,秦羽明已然掉出第二梯隊,正越跑越慢。

天空晴空萬裡,太陽毒辣辣地炙烤著,如同他們的青春一般,熱烈而深沉。

秦羽明已經感到虛脫,雙腿無比沉重,好似灌注了水泥一般,遠方的呐喊聲早已沉默,隻有冷漠的注視。

“秦羽明,加油啊!快跑起來!加油~~”一聲亢奮的女聲傳來,如百靈鳥般動聽,又似清泉般清冽,試圖喚醒即將沉睡的迷路之人。

聲音越來越近,太陽那麼大,那聲音卻一直鏗鏘有力。

“我陪你一起跑,加油!”

秦羽明循著聲音扭過頭去,看到的一張略熟的臉龐,似乎在哪裡見過,此刻在透露著關心和擔憂,更多的則是無比的堅定。

“我陪你一起!”五個字縈繞在秦羽明的耳邊,激盪在他的心裡。

那曾經鬱結在心頭的陰霾,似乎正緩緩消散。

頃刻間,秦羽明耳清目明,咬著牙,五官似乎都在發力。終於,以第二名的成績衝過終點線。

兩人不禁互相看著彼此,一個勁傻傻地笑著…

秦羽明笑莫有雪頭髮因大片汗水而紛亂的窘迫,而她則笑他努力時的傻傻模樣,莫名的可愛滑稽,她此前從未見到過。

………

傍晚的操場上,同學們都悠然地散著步,不時傳來笑聲飄揚,和著晚風,吹過髮梢,拂過臉頰。黃澄澄的夕陽,披在每個人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秦羽明疑惑地問道。

“問老師問同學啊。就知道唄,要你管”莫有雪雙手背在身後,傲嬌地撇過頭去。

因為用力,莫有雪的胸部不禁微微前挺,少女的身體發育的已經初具規模。幾縷頭髮在風中淩亂,洗髮水的香味芬芳了空氣,擾亂了少年的心。

秦羽明不禁看的愣神,眼睛直直地盯著莫有雪。

似乎是冇有人接話,莫有雪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轉頭便看見秦羽明癡漢般的表情,呆滯的眼神看著自己。

莫有雪順著秦羽明的眼光,低頭一看,頓時羞紅了臉,又羞又惱,大叫一聲“流氓”,追著秦羽明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秦羽明一邊跑著一邊哀嚎,捱到了不少實實在在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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