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子誠看著滿臉是血的張明亮朝自己一步步走來,心臟不停地狂跳著。

他想要逃跑,可是手腳軟綿綿的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

而張明亮也似乎是為了折磨他一般,眼看就要到他的麵前,就突然停下,手裡還拿著那把埋過他的鐵鍬。

鐵楸在月光的照射下,發著陰冷的寒光,張明亮緩緩抬起鐵楸,對準他的腦袋,嘿嘿嘿的笑著。

唰!

鐵楸帶起一股冷風朝他的腦袋狠狠剷下。

眼看鋒利的鐵鍬就要落到自己的頭上,李子誠嚇得驚聲大叫。

“啊!”

鐵楸擦著李子誠的頭皮飛過,冰冷的金屬的觸感,從頭頂傳遍他的全部。

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死神來臨。

所有的膽氣,一瞬間崩潰於無形。

李子誠嚇得渾身發抖,“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把……我的錢全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哆哆嗦嗦的去摸自己的口袋。

隻不過他實在是害怕的厲害,手根本不聽使喚,猛地一扯……

嘩啦!

口袋裡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掉到了地上。

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十塊錢,一包隻剩下一半的香菸,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瓶小拇指大的藥水。

上麵寫著聽話水幾個字。

啪嗒!啪嗒!

張明亮此時已經站到了李子誠麵前,他微微彎腰,臉上的血便順著下巴滴到了李子誠的頭上。

粘稠,冰冷。

瘦小的張明亮此時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厲鬼。

啪嗒!啪嗒!

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

李子誠將散落在地的零錢,香菸,聽話水一股腦全部撿起,哆哆嗦嗦地遞給了張明亮。

他害怕地哀求,聲音中帶著顫抖,“給你,這些全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

他希望能用這些來換取自己的一線生機。

張明亮定定地看著李子誠手裡的東西,並冇有伸手去接。他張開嘴,聲音很慢很冷,似乎從很深很深的一個地方傳出來,“這錢我花不了啊……”

李子誠身體發軟,精神卻一直緊緊繃著,聽到張明亮這話,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為……為什麼……”

他的聲音在顫抖,彷彿已經猜到了答案,卻又不敢相信。

“因為,死人用不了活人的錢。”張明亮詭異地笑著,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李子誠的瞳孔瞪大,“你,果然死了……”

“是啊,我是你親手殺的啊。你用磚頭一下一下的砸開我的頭,就像這樣砸了足足一百八十七下……”

張明亮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鐵鍬,拿起一塊磚頭朝著李子誠腦袋砸了下去。

砰!

“啊!”

磚頭碎了,李子誠的腦袋也被砸開一個大口子。

溫熱的血水從頭頂流下,一點點的落到他的手背上。

李子誠痛叫一聲就昏死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過很快他又被一股劇痛弄醒了。

他才睜開眼,便看見張明亮那張陰森恐怖的臉。

張明亮的臉貼的很近,幾乎和他鼻子對著鼻子。

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和泥土的氣息,一直往他的脖子裡鑽。

腦袋的熏暈感還冇有消失,李子誠被這味道一刺激,胃部翻湧,直接吐了。

張明亮盯著他,聲音幽幽,“隻一下就暈了,你真是個廢物啊。千萬不要暈了,要好好記數啊。否則就要重新記了……”

“不要,小亮,求求你放過我,一百八十七下,我會死的。”李子誠苦苦哀求。

張明亮哈哈哈笑起來,“原來,你也怕死的啊。”

話音還冇落下,張明亮的磚頭便重重地砸在了李子誠的頭頂上。

嘭!

“啊啊啊!”

張明亮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聲音冷厲,“記數。”

李子誠捂著腦袋,結果手指一下就被砸彎了,十指連心,疼的臉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他仰著脖子,痛苦又艱難地報著數,“二。”

嘭!

“啊!”李子誠痛叫著,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三啊啊……”

眼淚鼻涕不聽使喚地湧出來,他內心的一陣絕望。

嘭!嘭!嘭!……

磚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他的頭上,身上,四肢……

就像他之前對待張明亮一樣,每一下都又重又狠。

他每報一次數,心中的恐懼便更深一分。他不是在報數,而是在給自己的生命倒計時……

難道他今天真的要命喪在這裡了嗎?死在這個廢物手上?

隨著,報的數字越來越多,李子誠心中的怨恨也越來越重……

長時間的劇痛,令他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麻木,也麻痹了他的心。

張明亮那張猙獰的麵孔,此時也已經刺激不到他了。

在第二十個數字以後,李子誠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便將張明亮撲倒在地上,拿起早已經盯準的鐵楸,朝著他的脖子狠狠地揮了下去。

噗!

張明亮原本就快斷掉的脖子,這一下直接斷了。

“你不是要殺了我嗎!哈哈,你現在起來啊!垃圾,廢物。你活著的時候我能殺,你死了,老子也要再殺你一次。”

李子誠眼神凶狠,他死死盯著張明亮,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眼睛充滿了興奮和瘋狂。

“哈哈哈……”

張明亮斷掉的腦袋,突然大笑起來。

李子誠嚇了一跳,但他根本不敢再想彆的,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弄死張明亮。

要是弄不死張明亮,那今晚死的人就是他。

他不想死,所以張明亮就要再死一次。

砰!砰!砰……

李子誠用鐵鍬不停地拍張明亮的腦袋,在他力氣用儘的時候,張明亮的腦袋也徹底碎成了一堆骨頭……

李子誠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屍體,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下,看你還怎麼詐屍。

李子誠抹掉臉上的血,笑了下,杵著鐵鍬開始慢慢地往回走。

他一邊走,一邊對周圍喊道:“大毛小毛,出來扶我。”

周圍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冇有。

李子誠嚥了咽口水,繼續喊道:“彆躲了,出來吧,張明亮又被殺死我了一次。”

“是嗎?”

一個陰冷冷的聲音突然他身後傳來。

律法太過仁慈,吾來審判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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